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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听兴隆换雨声 转眼间,来到山大兴隆山校区已听过三次秋雨。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兴隆山像溪边垂钓的智者,相比于中心的锐气、洪楼的画意、趵突泉的诗情,有着一份它独特的静达。或许是山的气息,空山幽谷,读来便得一种禅心;又或许是雨的声色,雨打芭蕉,听去就有几分缱绻。而我尤喜欢兴隆山四时的雨,最爱听兴隆山的雨声。 兴隆山的春雨柔和且快然,如牧童的笛声。在我看来,兴隆山的春季尤短,仿佛一不留神,就在冬天后面悄悄来到,然后稍微驻足,随即溜走,连气温也没什么太明显的变化,唯一能作为春的印记的便是雨了。“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这句诗形容的最是贴切。一场春雨下来,似天界的琼浆细洒,远山的雾气浓重了几分。路面微湿却不滑,撑伞即听其声,“沙沙”有如春蚕食桑叶;无伞便感其凉,让人只觉满眼春雨,满身绿意,仿佛听得见溪水在流淌,听得见玉兰树在生长。走在春雨里,心也慢下来,仿佛在与这座山谈话,言语中尽是相逢的喜悦。 等到春雨一停,气温上升明显,便迎来了兴隆山的夏雨。我总觉得山里的夏天要来的晚,一来有诗“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在前为证,再然兴隆山的夏雨迅猛且激扬,像将军的战鼓,许是等得急了。“山雨欲来风满楼”,夏天的雨总夹杂着风,雨势更如沙场用兵,一字曰“奇”。没有预兆,没有过渡,没有和缓,好似一条帘幕直接从九天垂落,劈开尘雾,再激起一层珠花,像极了“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此时若看远山,则笼于帷帐之中,看不真切。待到夏雨过后,又是另一番景象。PM2.5的指数不知下降了多少,仿佛尘世的浊垢被洗涤地一干二净,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树叶的芬芳,八角山也褪去帷帐,视野之所及愈发清晰,一线金黄的阳光洒落在不高的山头,好似仙人抚顶。路与树与花更加鲜艳,整座山仿佛年轻了几分。 别过夏雨的热烈,就遇见了秋雨的深沉。秋易冷,秋雨也易凉。秋雨琐碎,往往缠绵,有时连续几天都是淅淅沥沥的小雨,仿佛离人在不舍地说着情话;有时忽然狂风暴雨,偶尔是夏雨般的任性。秋雨之音,好似离人的洞箫,既能奏出哀婉的思绪,又能表达心意的昂扬。最多是夜间的秋雨,在宿舍里听着窗外的雨声,蓦然地便会想起故乡、忆起前尘,思绪漂泊万里,越过古今,想到千百年前会不会有一个相似的人也在听着秋雨想着后世之事?山也沉默,百年的老潭轻起涟漪,告诉我一切都不可言说。 最后就到了冬的壮阔。到了冬天,雨摇身一变,变成了雪。兴隆山的雪,最是酣畅淋漓。不是小雪缓缓落地不见,而是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簌簌落雪如落花,一觉醒来,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走在雪上咯咯地响,心灵也被净化。下课时会看到操场上有人堆雪人、打雪仗、写雪字,仿佛回到童年时光。八角山戴了一顶白色的毡帽,微笑着注视着我们。一年一年悠扬的时光,这是终点,也是起点。 还是最喜欢兴隆山的雨,四季轮转,雨声变换,让我在枯燥而忙碌的生活中感受到乐趣,就如同在寒夜里温一壶老酒,饮后颇有胆气,在面对迷茫的未来时,能够再梦一段前程。 (电气工程学院 姚云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