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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霍乱时期的爱情》有感 断断续续的终于将这本书读完,以这个年纪去理解马尔克斯所谓爱情,虽不免浅薄,但心中依然是翻腾汹涌,不吐不快。 马尔克斯对于人物的塑造是极为丰满的,成功的人物形象应当不仅仅存在于作者自己的描述中,其丰满的人物形象使得读者可以从全方位的角度去解读,这样才更接近一个真实的人。 在费尔米纳的身上,爱情是孤独岁月的陪伴。 人是容易孤独的,而费尔米纳正是这样一个被寂寞左右情感的女人。最初和父亲,姑母和仆人一起生活,封闭枯燥的生活环境,恰好又正当情窦初开的年纪,她遇到了阿里萨,面对他疯狂的追求和浪漫的表达,她的孤独让她毫无招架之力,她颇有些触动,也许这还不算是爱情,但显然她喜欢这种感觉。家境殷实加上受过良好的教育,对于阿里萨情诗中透露出的热烈情感充满了幻想与憧憬,向描写青春爱情的小说一样,在费尔米纳父亲的反对下,这份感情因叛逆而弥显忠贞感人,在狂热的爱恋与叛逆的执念中,她过分美化了心中阿里萨的形象。他们甚至没有真正的相处太长时间,仅靠书信描绘的未来,透露着年少的幼稚。正因此,在一场舒缓心情的旅行之后,经历的一切让她变得独立,不再被孤独笼罩,当更加成熟迷人的费尔米纳回到阿里萨身旁,仅仅一瞥便使她恍然大悟,如大梦初醒般彻底熄灭了从前萌生的爱情火苗。此时阿里萨的存在已然不再重要,他急切的想要见面反而加速了关系的破裂。在父亲等人的一众推动和乌尔比诺医生的穷追猛打下,费尔米纳仓皇中同意了乌尔比诺医生。 这本应该是一段不幸的婚姻,然而乌尔比诺医生在新婚的夜里为费尔米纳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释放了费尔米纳的欲望与渴求,沉醉在爱抚与舒适环境下,费尔米纳接受了这份婚姻的馈赠,一份悉心培养,连自己都无法确定是否是爱情的复杂感情。而丧夫以后的费尔米纳重新陷入了独处的境地,她陷入长久的孤苦,在失去丈夫的陪伴之后,再一次找回了本命的孤独,于是,一切仿佛回到了原点,又是在这样的处境之下,等候已久的阿里萨再一次开始了他的狂热追求,疯狂的信件汹涌而至,只不过这一次,再没有人能阻挡费尔米纳了,她斥退了女儿,无视儿子的目光,义无反顾的登上了阿里萨的船——那艘永生永世永不停歇的船。 在阿里萨的身上,爱情更像是在满足情欲或者为了满足情欲的过程中滋生的多余的情愫。 他对所有女人都是如此,他固执的以为自己对费尔米纳的爱是神圣的,其实只不过是在漫长的时间里,由于自己的偏执,这份感情变得愈加畸形,连他自己都已认不清了。在长达半个世纪的漫长光阴里,阿里萨在数不清的女性肉体上寻找和迷失,过着“心房比婊子旅店里的房间更多”的生活,他无往不胜,在猎取女人的过程中游刃有余,唯独得不到费尔米纳的倾心,在疯狂的偏执下生出近乎变态的举动。为了得到费尔米纳,小心翼翼的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用精心雕琢的书信一步步吸引沉浸于丧夫之痛的费尔米纳,足显心机。有人说这样才是感人至深的爱情,历岁月而弥坚,可我看来那更像是一种畸形的占有欲,一场历经五十三年七个月零十一天(全是孤独的质数)等待的漫长狩猎,而猎手只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偏执狂。 马尔克斯说,这是一篇贯穿人物漫长一生的情史,是一生中不同年龄时期对爱情的思考,而不是像某些地方人们所指的那种老人爱情。的确,与其说是在讲爱情,不如说是人们在不同时期里将自己对于爱情的理解加到别人的身上,找到其载体,所谓爱情,更多的是自身情愿的寄宿。 爱情不存在永恒唯一的真理,不同人、甚至同一人的不同时期对于爱情的理解都不同。这一切无论对错,任何人不敢妄言自己对于爱情的理解是正确无误的,是不容辩驳的。 不管这种感情起源自何处,演化成什么样子,都将通向共同的终点——精神上的永恒。 (信息科学与工程学院 张统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