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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安可仰,徒此挹清芬 “百年山大,文史见长”,童书业先生凭借自身不懈的努力在先秦史巨碑刻下了自己的名字。读罢先生的《先秦七子思想研究》我受益匪浅,其行文有物、考据扎实、见解独到,可见学术功力雄厚,无愧于春秋史大家之称誉。他以精深的考据、史学家的视角,对先秦时代最有代表性的七位思想家分别作专题探讨,揭示各自的宇宙观、伦理观、政治观、教育观以及互相之间的关系。其中,我最感兴趣的是童先生对孔子的论述。 孔子身份众多:鲁司寇、素王、教主……而我则始终认定孔子身份是教育家,更准确一些可以称之为“国师”。也许最初开办私学的人未必是孔子,但真正把私学变成知识分子“士”阶层培养所之人,孔子实至名归,正如论者所言“文化由权势者股掌之间的小妾蜕变为特立独行的夫子”。 孔子十分重视“学”的社会作用,他把个人的修养归结为“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认为诗、礼、乐可培养人的品德。而 “兴观群怨”说就是孔子对诗社会作用的高度概括。“诗可以兴”,说明诗歌可以感动人、鼓舞人,具有艺术感染作用;“诗可以观”,说明诗歌可以考察得失,观风俗之盛衰;“诗可以群”,说明诗歌可以使人们“群居相切磋”,提高修养使人们的心灵得到沟通和净化;“诗可以怨”则说明诗歌可以用来表达民间疾苦、揭露统治阶级的丑恶腐朽,对时事政治发表批评意见,从情感审美方面来抒发自己的怨恨。 文学的社会作用,在孔子的“兴观群怨”说产生之前,就有一些作家在不同的作品中试着加以阐述,但都是零碎的、不系统的。孔子则集前人之大成,在前人的基础上认真概括总结,最终形成了“兴观群怨”这样一个既系统条理而又全面深刻的文学功用观。而这种文学的初衷不以歌颂和取悦为目的,而以批判与揭露为天职。“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当汉代儒家被异化为唯一的封建正统思想容不下一点异端时,文化阶层为赢得帝王的宠爱竞相展现文化媚态,造成社会文化领域的失衡。这确与孔子初衷相悖。虽然“兴观群怨”中展现出的文学审美也涉及政治,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孔子时代其学说观点作为一种文化批判参与到了政权场域中的文化制衡,展现了知识分子的精神品格,而不是致力于吹大虚假繁荣的泡沫。 童书业先生也以实践理性指导个人的具体生活,作为“古史辨派”的核心人物,他对古书的可信度和可靠度提出质疑,“尽信书不如无书”;而在今日,正值山大百廿校庆之时,以创新精神和批判精神为翼带动新文科建设一直在路上,莘莘学子修身、铸魂,培育新时代新人! (文学院 刘宸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