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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大圕讲堂 主唱同学回头望望,又转身向前 本期主讲:罗玉冰,不是所谓每一年“山东大学最会唱歌的十个人”之一,如果你愿意的话,就称呼她为“一个校园摇滚乐队的女主唱”吧。 放下麦克风,鞠躬、道谢,走下舞台,一连串做了不知多少次的谢幕动作,再做它的机会到今天或许已经可以用一只手数得过了。从兴隆山“悦三”、实验楼,到中心操场,音乐厅,体育馆;从一个人,到一支乐队,变的是不一样的舞台不一样的歌,不变的是眼睛里那团被音乐点燃就再也不会熄灭的跳动的花火。 吉他协会是我进入大学以后加入的第一个学生组织,在这里我结识了一群内心无比纯净的伙伴,即使坐在实验楼冰冷的地面上,拨过琴弦的手指也能送出火热的音符;不辞辛苦地忙前忙后,只为了举办一场或许观众只有寥寥十几人的晚会。属于自己的第一支乐队也是在这里组建起来的,虽然技艺不精,颇显稚嫩,但当时的自己竟也有了一丝触碰到人生理想的自豪感。 大一那年有幸摘得十大歌手的桂冠,但并不喜欢自此被贴上这一标签,也从不主动向身边的人提起这项在他人看来或许很宝贵的荣誉,倒是往往更希望被称作“一个校园摇滚乐队的女主唱”。事实上,十大给我带来的珍贵记忆是永远不会被磨灭的,除了淋漓尽致的快乐,还有值得珍视的前辈益友,台上台下都会给我家人般的关心和照顾,甚至在我略显迷茫的成长阶段为我启迪方向。成为十大后的第一次专场演唱会上,因为近日的不顺情绪的起伏,把一首歌唱到几度哽咽,却在走下舞台后收到了一个陌生女孩的拥抱,和一句“加油,真的很棒”。在夜里收到一封来自一位陌生男孩的邮件,邮件中讲述了他在某一人生阶段跌宕起伏的心路历程,并且感谢我的歌声带给他的治愈和勇气。那天我似乎找到了音乐和舞台之于我的全新意义——向内获取温暖,向外传递力量。 18年的夏天我背着吉他,作为小树林支教调研团的一员前往安徽山区支教。当几十个吵起来可以掀翻屋顶的八九岁的孩子用闪闪发光的眼睛望向我,认真地伴着吉他唱起我教他们的歌时,我的心被点亮了。那天我猛然发现,原来我和我的吉他可以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一次家访中偶然发现班上有一个初学钢琴的小男孩,我坐在他身边听他弹了一首又一首简单的儿歌,帮助他矫正弹琴的手型并且告诉他,如果你热爱,一定要坚持,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这件事能够给予你多大的能量。 距离离开山东大学还有半年多的光景,可自由支配的时间终于逐渐多了起来。新的乐队在九月刚刚组建,五个人,五所学院,五岁的年龄差,但共有一份为自己在琐碎的日常中保留一方净土的热忱。推开排练室的门,我们就拥有了全世界,每一样配器如何安置,每一个切口如何喘息,每一种韵味如何表达——即使舞台呈现只有短短几分钟,也要对每一个作品精雕细琢——能够让自己全身心投入只为不辜负一份热爱的事情,一人一生又能有几件呢? 每一次登台,都能看到台下上百个跃动的身影,双脚离地,大声呼喊,我想即使近来他们的生活中有一些不甚如意的小插曲,在这一刻也全都抛在脑后了吧。这样的场景还有很多,有时我会和朋友们携着音箱、吉他和麦克风,在中心校区北门的护栏下,对着马路唱歌,对着来往的行人唱歌,仿佛希望让疲惫的路人心情好起来,让这座城市的心情好起来。有时我会在稷下广场偶遇几位外国朋友,听他们伴着摸不透的和弦走向,用听不懂的语言唱自己民族的歌,虽然我不明白,但是我欣喜万分。 我说不清音乐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是这个世界上离我的心最近的地方。迫于功利、无奈或所谓的前程与未来,它总是被湮没在淅淅沥沥的琐事中,但它毋庸置疑是能够与我相伴一生的美好。也许我能够站在追光灯下拿起麦克风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但于音乐、生命的态度却会永远扎根在内心深处。坚韧、执拗、青春、热血,不怠向前,多年以后,我相信我仍然会记得我在每一个舞台留下的痕迹,记得舞台下赤诚的目光与音乐交融迸发出的力量。我想,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心灵的一方净土,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请谨记初心,做我们所想,爱我们所爱吧。 ●栏目编辑 廖良文 |